muran147

温良。:

ooc属于我，林秦属于彼此。

林涛第一视角。

只有谈恋爱，没有剧情。




物语


文/温良






1.苹果

龙番刚刚入秋，正是一年里舒服的时节，气温合宜水分恰好。难得最近市里也是风平浪静到刑警队成了闲散人员，成天坐在办公室笑看民警们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焦头烂额。

但真的闲下来，又觉着有些不自在，两眼呆滞地玩着蜘蛛纸牌，暗骂自己贱，合该劳碌命。身体先于大脑，关了游戏起身，反应过来已经到了法医科办公室门口。

进了办公室给俩人打了招呼，十分不拿自己当外人地拉开转椅坐下，从秦明桌上拿起昨天给他的苹果在衣服上蹭蹭就往嘴里送。一口下去脆甜多汁，颇为满意地发表吃后感。

“这苹果味道真不错。”

被人斜睨一眼也不恼火，笑嘻嘻地坐在人面前瞧着二人工作。短卷毛的女法医问及来意，嚼着苹果说话也含含糊糊。

“闲着没事，过来转转。”

“所以你就吃了拿给我的苹果？而且还没洗。”默不作声的秦大法医忽然开口，满脸写着不痛快。没皮没脸继续啃一大口——“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



2.失恋

约好的同女友外出看夜场电影，谁料天气预报中画着云朵图标的休息日下起大雨。为难地在车上向女友提出自己得去秦明家一趟，原本欢欢喜喜的姑娘忽然翻脸。

“秦明是你什么人？”

“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嘛，我兄弟，不是女的，你别多想啊。”

“我当然没忘，林涛，你糊弄谁呢？兄弟？我看是姘头吧。我告诉你林涛，今天你要是陪我去看电影，我就当你没说过这话，你要是不去，以后也不用再见了。”

“不是，我明天陪你去也是一样嘛……老秦他怕雨天，我得去陪着。”

“你以为这就是一场电影的事儿？林涛，你是想跟我过一辈子还是要跟秦明过一辈子啊！”

街边门店招牌的霓虹灯闪烁着打进来，五彩斑斓的灯投在她姣好的脸上明明灭灭，平日里天仙儿似的姑娘此刻面目似乎都狰狞起来。沉默许久不知作何应答，只有雨刷的声音为寂静的空气打着节拍。

“林涛，停车吧。”

“你以前常常疑惑为什么自己被甩，老实说我以前也疑惑，你又高又帅，性格又好，家世教养样样都好，按理说只有你甩别人的份。可现在我明白了。”

“林涛，我或者任何一个你的前女友，都没有被你摆在最重要的位置过，你自己不明白吗？”



3.雨夜

开门的秦明眼神里尽是疏离和防备，一额汗还没擦去，平日里板正的背头现在散乱的垂在额前，应该是有段日子没剪了，碎发已经足够隐去他眉目的英气。

提起手里的购物袋晃两下，一如既往笑得没心没肺。

“秦科长，收留我一晚呗。”

十几岁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怕雨天的毛病，后来才知道与他父母的过世有关。创伤后应激障碍，心理医生是这么说的。彼时的我不过是个懵懂的毛头小子，不理解这种病，只知道他很痛苦，并且拒绝治疗。

见他态度坚决，便也不像那些人带着怜悯去劝他，只是在每一个雨夜固执地敲开他的家门，笑着说求收留。

我想他当然知道我的来意，只是我不开口，他也默契地不提。

“不是去和你家宝宝看电影了？怎么，吵了架？”他眼神里的戒备褪去许多，甚至异常柔和。一边问一边走回咖啡机前磨粉，安静温柔。

“得了，我又失恋了。”说起这话满不在乎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熟门熟路摸着遥控开了电视，调了体育频道自觉静音。眼睛盯着电视思绪却在别处，脑子里都是女友分手前的话，一字一字砸在心口。

半晌转头去看他，咖啡煮的咕嘟咕嘟冒泡，一边的桌子上摆着折叠工整的布料与画了打板的纸样。他挺拔匀称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模糊。不由自主开口。

“老秦啊……我问你个事儿呗。”

他转过头来与我对视，眼睛在夜里发亮，一片粼粼波光。于是忽而失声，说不出半个字来。

许久才小声地——“……算了，没事。”


4.礼物

龙番下了两场雨，气温下降，真正的秋天终于来了。

十月中旬，警局又忙碌起来，为了桩案子在市里东奔西跑好几天，身体和精神都极度疲惫。一脸倦容回到办公室整理材料，正好撞见拿着礼盒的秦明，见我回来他面色微窘，有些不解地问一句便听到了他支吾的言语。

“……那个，你生日。”说着还要清清嗓子眼神闪躲，他一向不会表达感情，连给大宝送裙子都是靠快递，这次当面送礼，也是难为了。

惊喜之余迫不及待打开礼盒，发现这布料眼熟，才想起是那天在秦明家看到的衣料，原来他一直都记得。毕竟这生日连我自己都忙忘了，心下又柔软几分。

“尺寸都是靠目测和估算。你回去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改改。”

藏蓝底色配白色细条纹的一身西装，面料厚重扎实。满心欢喜却说不出一句感谢的话，只好一把将人抱个满怀，感受到他身子一僵，却也没被推开。

“老秦真好。”

“别再说我只给大宝送了衣服所以要撮合我和她之类的话就行了。”



5.寒潮

转眼就是初冬。一向暖冬的龙番今年遭了寒潮，又是风又是雨，从来坚强不怕冷打死不穿毛线裤的自己也裹了左一层右一层。尽管局里开了空调不用穿太厚，却也买了羽绒服有备无患。

秦明从来不穿羽绒服棉袄这类臃肿的衣服。西装里加了件纯色羊毛衫，外面套了大衣，这就算过冬。好在往年暖和，今年这个天气，他还是这身打扮，像个不听母亲劝告非要在初春穿上连衣裙的小姑娘。

二话不说提着自己的羽绒服追上去，众目睽睽下在楼梯拐角把人裹了个严实。他迷茫几秒才反应过来，立即挣扎着想脱掉。于是紧紧把人从背后箍在怀里，态度颇为强硬。

“穿这么点怎么行，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天气。”

他嘴角扯动几下神色复杂，又扫了眼抬着头围观的一干同僚，终归还是点点头，披着羽绒服上了楼。



6.降雪

一月头的周末，龙番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前一天夜里纷纷扬扬下起来，第二天出门的时候踩着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约了秦明陪自己去置办年货，说着真正快过年的时候局子里得忙死，哪儿有空去买，其实还是有私心的。

尽管是周末，但天气冷，又是早晨，元旦也消磨了一波人们出门的热情，街上人少，足够安静，足够来听清他的声音。

雪小了许多，干脆也不打伞。两个大男人肩并肩压马路，也不怎么说话，呼吸打出来的白气散开，融进身边的空气里。

路边的墙根下有小孩堆的雪人，非常小，但是有鼻子有眼很是有趣。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弯腰抓了点雪，捏一捏跑开几步扔向他，他先是错愕，接着一边骂我幼稚一边也做起同样的事情。空旷的街道寥寥几人，我们在路人匆匆的脚步中嬉笑怒骂，最后跑到旁边小区的草坪上扭打到一起，好像仍是十六七岁的中学生，做着最傻也最可爱的事情。

终于从背后环抱着他倒下的时候，两个人都大喘气起来。满头满身都是雪，狼狈又潇洒。

“胡子眉毛都白了，林涛，你现在像个老头。”这是他开口第一句话。我只笑，没回话，心满意足地抱着他接着喘，想起网上很火的那句“霜雪吹满头，也算是白首。”

“你看见了吗，你这呼出来的，都是傻气。”他接着说。

“不，不是傻气。”这次我很坚定的否决了他，又喘了几口气平静下来，收紧手臂把他抱的更紧，轻声补充，“是喜欢你。”

“我浑身上下，从头发丝到脚趾，每一个细胞，每一丝气息，都是喜欢你。”

“秦明，我喜欢你。”



雪地里，我和秦明互换了第一个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