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秦】漂洋过海去爱你
最近因为忙着新家咸鱼了挺久，抽空过来更一发，画风清奇，OOC和BUG全是我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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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林涛第一次在那个酒吧见到秦明的时候，对方刚刚弹完一首曲子，正站起身来优雅地向着台下鞠躬示意。剪裁合体的黑色燕尾服完美地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舞台上方的射灯斜斜地打在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上，散开一圈明亮的光晕。
简直就是欧洲的古老教堂里那些壁画上的天使。
林涛望着秦明被光线柔和了曲线的侧脸，痴痴地想道。
深夜的酒吧因为秦明的表演而再次陷入了高潮，年轻的画家丢下了手里的速写本，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后转过身去和一直埋头擦杯子的酒保耳语了几句。片刻之后，刚从舞台侧面下场的秦明突然被一个瘦高的身影拦住，男人下巴上稀疏的胡茬还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一双略略下垂的眼在灯光下却神采奕奕，亮晶晶如同黑夜中最亮的那颗星星。
秦明就这样看着他微笑着向自己开口，声音软软地带着些气音，像初春时节江南的杨柳风一样拂过了他的心底。
“我叫林涛。” 说着他晃晃手里的杯子，冰块漂浮在琥珀色的酒液之间与杯壁碰撞着，轻轻地叮当作响。
“酒保说你最喜欢这个，能请你喝一杯吗？”
2
“呃……我是个画家。”
“我知道。” 秦明干脆地截断了他看起来就没什么信心的开场白：“你已经画了一晚上了。”
说着他用眼神指了指吧台附近一个不甚明亮的角落，林涛刚刚丢下的速写本还躺在那里，而那个被他喝空了的酒杯正在被酒保带离那堆纸张的旁边。林涛扫眼过去时刚好对上小伙子的眼神，对方先是对着他身边的秦明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留给了林涛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什么意思？” 林涛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回头问坐在身边端着杯子缓慢啜饮的秦明。
秦明一脸冷漠地对他撇了撇嘴，放下杯子沉默地用纤长的手指饶有兴趣地旋转着杯口，半晌却忽然在昏黄的灯光中垂下头，不顾林涛讶异的眼光兀自低低地笑了起来。
“也许这回让他猜中了，你就是那群幸运儿中最不幸的那一个。”
说着他抬起头来，刚刚还带着些水汽的眼睛此刻却目光炯炯地盯着林涛。
“我以前从来没见过你，你说你是个画家？”
林涛盯着秦明刘海上散落下来的那几缕头发，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说说你的画吧，比如，春之声？”
3
林涛去过很多个地方，可没有一个地方给他带来的惊喜比得过这个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小酒吧。尤其当面前这位在酒保口中除了音乐其余什么都不关心的钢琴师居然可以对自己的小众画作如数家珍一般连续报出好几个以后，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和爱丽丝一样进到那个神奇的镜中世界里了。
“没想到这么冷门的画作你也会知道……”
林涛有些受宠若惊，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发。
“我很喜欢。”
秦明有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真心的笑意。
“很写实，但是又给了人些许做梦的空间。”
“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我仔细听了，你弹的也不是那些经典的古典乐。”
林涛直勾勾地盯着杯中半杯琥珀色的酒液，一针见血地指出。
秦明没想到林涛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回答，他愣怔了片刻，半晌才回过神来，拣起自己的杯子主动碰上了他的杯沿。
“敬艺术。”
“敬生活。”
4
“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跟我跑出来，你就不怕万一我刚才对你下了药么？”
“我们酒吧是正规的，绝对不会发生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秦明也喝得有些多，月光下拉得长长的影子在地上摇摇晃晃，林涛眼见他被绊了一下，赶快在要摔倒的瞬间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秦明被他猛地一拽，踉踉跄跄地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直直地扑进了林涛的怀里。林涛搂住软乎乎地趴在自己胸口的秦明，借着月光看着对方有些迷茫的眼神中反射的点点光亮，一时间管不住自己的手，在他白皙的脸蛋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人心不古，小心受骗啊宝宝。”
对方软软地嗯了一声，撑着他的胸膛慢慢重新站稳。林涛看着秦明丰满的嘴唇，渐渐地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这酒劲是不是上来得有些太慢了。他这样想着，嘴上却不知不觉地已经脱缰而去了。
“秦明，想接吻吗？”
秦明像是没有反应过来林涛说了些什么，站在原地愣愣地看了林涛好一会儿，正当林涛准备放弃的时候，对方泛着水光的双唇却突然靠近自己，狠狠地撞了上来。
酒吧后面的小巷月光依然皎洁，这一瞬间却如同电光石火，暴雨骤降。
5
林涛点起一支烟，靠在床头饶有兴味地看着坐在床边喝水的秦明，窗外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隔着袅袅的烟雾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后背上零散地分布着的青青紫紫的印记，而他的正面，此刻应该也是一副相同的光景。。
这都是自己刚刚的杰作，林涛抽了一口烟，眯起眼慢慢地呼出一团青色的烟雾。忽然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抽走了他指间已经燃了一半的烟。
“喂……” 林涛不满地嘟囔。
“不在床上抽烟是常识，把你烧死了我不管，但是请不要顺便把我搭上。” 说着他无视林涛的抗议，深深地吸了一大口烟以后把可怜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又凑上去堵上了林涛那喋喋不休的嘴。
秦明给他这两个意外的吻一个比一个劲爆，林涛刚从一片烟熏火燎里回过神来，就发现秦明已经重新钻回了被窝，乖乖地又在他身边躺下了。他不禁伸出一只手揉着秦明的头发，另一只手枕在头下面，盯着天花板自顾自地乐出声。
“如果可以倒推几个小时的话，把我打死我也不会相信，那个在舞台上正襟危坐弹着钢琴的家伙居然会和我上床。”
“你边上比较暖和，各取所需罢了，不用谢。”
秦明本就浑身酸痛，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却还是不自觉地往林涛那边偷偷靠了靠。
6
从那天以后，林涛每天晚上都准时出现在酒吧，在秦明演奏的时候给他画上一幅速写，他在这座城市呆了三十三天，和秦明一起睡了三十二个夜晚，也为他画下了三十二幅画。画里的秦明基本都是一个姿势，微微垂着头，表情专注地弹奏着面前的钢琴。
“那你还会回来么？”
秦明把画着自己的纸张一张张按照日期整理好，仔细地放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他故意把动作放得很慢很慢，可还是在转身的时候对上了林涛抱歉的眼神。
“去过的地方一般我就不会再去了，灵感是属于那些新鲜的事物的。”
秦明发出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慢慢地钻回被褥，片刻后又往林涛的怀里缩了缩。
“林涛，外面下雨了。”
林涛没有回答，只是更紧地搂住了秦明。
再次睁眼已是正午时分，林涛早就已经在他熟睡的时候离去，秦明坐起身来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一切都和之前的一样毫无变化，消失的只有林涛和他带来的所有痕迹，仿佛他根本就不曾来过这里。
秦明心里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慌乱，连忙探身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所幸那一叠纸张还好好地躺在那里，他又把它们拿出来一张张翻了一遍，这才脱力一般重新倒回了床上。
为什么，你刚刚离开这里，冬天似乎就迫不及待地来了。
当天晚上，秦明一向完美无瑕的演奏史无前例地出现了好几处错音。
7
这个冬天即将结束的时候，秦明终于下定决心，向酒吧老板请了一周的假。
经历了漫长的路程到达一个陌生的城市，一切的疲惫和不安在到达以后都变成了小小的紧张和期待，秦明有些颤抖地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小心翼翼地拨下了那个已经有接近半年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临行前他偷偷看过林涛的主页，照片上的林涛裹着一条厚厚的围巾对着镜头微笑，底下配了四个字：蛰居之冬。
于是他决定来碰碰运气，幸运的是，他的运气不错。
林涛对于他的到来非常惊喜，在电话里面哇啦哇啦地说了一大堆。秦明面带微笑地静静听了半天，最后在林涛的询问下报出自己的位置后便准备挂掉电话，林涛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让他等等，秦明只得又把拿开的听筒重新移近，听着林涛充满活力的声音随着电波传过来，满满都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你来得正好，待会陪我去挑个戒指吧，我准备求婚啦！”
秦明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他只记得自己似乎条件反射地说了一声好，后面便什么都听不见了，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林涛早已挂掉了电话，他回过头来望着出站口熙熙攘攘的人群，眼泪突然就那样直直地流了下来。
最后他还是陪着林涛去了珠宝店，也许是好事将近，林涛比他们初见的时候看起来更帅了。他站在林涛身旁看着他指着柜台里一排排的戒指询问自己的意见，温和而又中肯地回应着他。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当个看客其实也挺好的。
林涛似乎没有察觉秦明情绪的不对劲，依旧兴致勃勃地拉着他逛了一家又一家珠宝店，终于在林涛第二十五次回头询问他的时候，秦明终于发现了这之间的蹊跷之处。
“林涛，为什么你只看男戒。”
林涛猛地一怔，接着脸上居然慢慢地露出了有些释怀的表情来。秦明的心却突然提到了嗓子眼，他有种林涛即将说出不得了的发言的预感，而他的预感一向是很准的。
“因为不需要女戒呀。”
说话间林涛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起秦明的手，把手中那枚闪闪发亮的钻戒套上了他的无名指。
“我还以为你早就发现了呢。”
他用一个'我居然高估了你’的表情得意地瞟了一眼秦明，苦恼地叹了口气后又摆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还要跪么？”
秦明泪眼朦胧地对着他拼命摇头。
谁说蝴蝶飞不过沧海。
END
